闻舟渡我

玻璃心,轻喷

【松逗】他–他 (上)

▲依然ooc

起名废,我都想直接叫无题了( ‘-ωก̀ )


车停下的时候金泰相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几乎一夜没合上过眼,在听到前座男人的招呼声后才算松了口气。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动作迅速的先下车然后打开后车门微微躬身等着车内的人,金泰相被他这幅架势吓了一跳,犹豫一下才从车里走出来。隔了十几个小时终于重新体会到脚踏实地的感觉,他几乎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金泰相战战兢兢的跟在这个自称陈秘书的男人身后,这么一会儿的见闻已经完完全全折了他过去"街道小霸王"的气焰。他偷偷抬眼打量四周,和城区连片的高楼大厦不一样,这里都是独门独栋的别墅区,户与户之间的距离远的用喇叭喊话也未必能听见。就算再没见识金泰相也知道在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独栋别墅的价值,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他更有几分忐忑。


陈秘书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也没见他停下来打量过径直就找到了地方。金泰相看了一眼墙上的门牌–A3,默默记在心里,他可没有陈秘书这种过目不忘的能力。


"金少爷,到了,这就是先生为你准备的住处。"从第一次见面起陈秘书脸上标准的30°微笑就没停过,金泰相都替他觉得腮帮子发酸。


"我一个人住这儿吗?我是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父亲?"事情的发展和金泰相预想的并不一样,如果见不到他父亲那他千里迢迢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陈秘书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深了几分,他意味深长的对金泰相说:"金少爷,先生的身份你也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着他犯错,万一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可就完了,我相信金少爷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吧?"


金泰相似乎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不是傻子,陈秘书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的身份对于他父亲来说就是一个污点,所以他得像过街老鼠一样把自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对,应该是只能躲在这座豪华的"监牢"里。


"先生说了,等到适当的时候他一定会过来看你的,少爷先不要着急。"陈秘书还想再安抚金泰相几句免得他一时冲动坏了事,可他的电话却突兀的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抱歉的朝金泰相示意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金泰相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来电话的一定是他父亲。他不着痕迹的侧过身子试图听清楚,却只能听见陈秘书几句压低了声音的"是""明白了""我尽快",似乎电话那边的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尽快赶回去。


果然,陈秘书挂了电话脚步匆匆的走了回来。"抱歉,有个重要的会议我必须立刻赶回去,你的行李待会会有人送过来,还缺什么可以电话通知我。先生还特地为你请了一位保镖,他会贴身保护你的安全,你有事情也可以吩咐他去做。这是房间钥匙,你保管好。"他从随时携带的文件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交到金泰相手上然后转身离开,只是没走几步他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了脚步。


"对了,那位保镖叫–Crisp,你待会就能见到他了。"说完这句话,他终于不再停留快步离开。


金泰相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现在觉得来到这里未必是正确的选择,只是他好像也无处可去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打开别墅大门,走进这座金碧辉煌的"监狱",金泰相只觉得身心俱疲。他无心参观,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客厅里宽敞的多人沙发看上去就很好眠。他把自己扔进沙发上,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终于慢慢陷入睡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总是有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把金泰相从沉睡中唤醒。他半眯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离家很远很远了。


淅沥的声音并没有消失,金泰相才意识到原来真的下雨了。他跑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果然已经一片阴雨蒙蒙,六月的天这样突如其来的雨并不奇怪。只是他忽然想起陈秘书的话,也不知道那人今天还会不会过来。


那人叫什么来着?哦,Crisp,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总喜欢给自己起个英文名,难道这样就可以变得洋气了吗?金泰相在心里腹诽着,绝不承认自己其实不大会念。


不过,也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如果是保镖的话,应该个子很高,身材魁梧,性格应该比较凶?但是我是他要保护的对象啊,他总不敢凶我吧。金泰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觉得前途未卜。


正在七想八想的,门铃声却突兀的响起来,金泰相怀着几分忐忑的心情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男生,个子不高,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衬得皮肤格外的白皙,手上拿着的伞还在往下滴水。单看脸的话金泰相觉得不比以前班里那些女生喜欢的小鲜肉差到哪去,右眼角下一颗痣更让人觉得记忆深刻。如果不是他脚边熟悉的黑色行李箱,金泰相几乎要觉得这是哪个明星走错了家。


"你是……crisp?"


刘青松默点了点头,眼前的人他已经在照片中见过许多回,真人却要比照片中还要瘦弱几分。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头发显得有点乱糟糟的,微微上挑的眼角分明藏着几分未醒的睡意,配着他睁大的眼睛里明显的好奇和犹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刘青松微侧过眼,拿起地上的行李箱向他示意。金泰相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把人晾在外面。他赶紧上前想接过自己的箱子,却被刘青松侧身避过。


"我来就好,直接拿到你的房间吧。"刘青松先把伞挂在墙上,才提起箱子,金泰相愣了一下赶紧把人让进来。


进去之后金泰相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看过这幢房子,对这房间的格局他知道的不比刘青松多。面对对方无声的询问,他只好窘迫的随便指一间二楼的房间。刘青松了然却并没有多说,提着箱子跟着金泰相上了楼。


金泰相拿出对应的钥匙开了门,祈祷千万别是书房啥的,否则他真的是糗大了。还好真的是一间卧室,他长舒了一口气。刘青松在背后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找到自己的房间金泰相想着要给刘青松也安排一间房,刘青松却又拒绝了他。


"我睡客厅沙发就好。"


"睡沙发,这怎么行?这里还有很多空房间,随便挑一间就好了。"


在金泰相眼里刘青松说是保镖更像是客人,他怎么好意思让人睡沙发呢?刘青松态度却很坚决,两层楼的空间里,客厅是最开阔也是最能察觉到所有动静的地方。金泰相虽然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却不能强逼着人改主意只好答应了他。


所有东西安排好了,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刘青松已经习惯这种安静,金泰相却坐立难安,他最不喜欢冷场,绞尽脑汁找话题。


"哎,那个,Crisp,你怎么都没带行李,是不是忘了?没关系,年轻人偶尔丢三拉四很正常的,就像我一样,我也经常忘东西,哈 哈 哈。"金泰相,你可以的,你是热场小王子,绝不能让场子冷掉。


"我带了。"刘青松卸下一直背在肩上的双肩包,放在沙发上。


"啊?哦,那你带的东西还挺少啊,不像我去哪都恨不得把家给搬空了。"不要怕尴尬,有多少感情都是尬聊聊出来的。


"嗯"


金泰相,卒。


"我习惯了。"刘青松看着金泰相不停变化的脸色,斟酌着补了一句,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的雇主。


"呵呵"金泰相已经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块石头,聊不动。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接近傍晚,金泰相的肚子饿得受不了,中午那会儿光顾着睡连口水也没喝上。他正想问问刘青松想吃什么,一起点外卖好了,却见他突然站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金泰相跟着他一起过去,就见刘青松先是翻了翻厨房的柜子,又打开了冰箱门。这人不会是饿昏头了吧,金泰相想劝他这再饿也不能吃生的呀。


"有面也有米,你想吃面条还是米饭?"刘青松边清点冰箱里的各种食材边问金泰相。


"你,还会做饭呢?"真不怪他惊奇,实在是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金泰相觉得他就是什么都不会也不奇怪,偏偏这人又好像是啥都会。


"水平一般。"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那也很厉害。"金泰相由衷的佩服。"吃面条好了,那个好像比较省事。"


刘青松应一声,先开火烧水,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把青菜,想了想又拿了两个鸡蛋。


金泰相想帮忙,却被他塞了一个西红柿在手里。

"这个能生吃,你先垫垫肚子,面条马上就好。"


金泰相咬了一口西红柿,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酸,吃到嘴里又好像多了一点甜味。他倚在门边看着刘青松忙碌的身影,真奇怪,明明他们两个才认识一个下午,还算是陌生人的程度,却有一种互相依靠的感觉,也可能这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也没等多久,刘青松就捧着两碗面条出来了,其中一碗放在了金泰相面前。金泰相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面条,上面卧着两个鸡蛋,刘青松面前的却没有。


"你不喜欢吃鸡蛋?"金泰相问他。


"没有,冰箱里只有两个鸡蛋了。"他只是觉得如果只剩下两个鸡蛋的话,当然应该都留给雇主,他一直接受这样的教育。


"其实我不喜欢吃鸡蛋。"看着刘青松突然愣住的样子,金泰相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我觉得吃面条的时候,一定要在里面加一颗鸡蛋,因为这样会有一种家的感觉。"


"所以,你帮我一起分担一下吧,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金泰相夹起其中一个放在了刘青松碗里。


他没有说谎,他真的觉得这样会让他想起家,想起他的妈妈。


他的妈妈说起来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从有记忆开始,金泰相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甚至连妈妈也很少见,小时候,金泰相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长大一点之后,妈妈待在家里的时间终于多了起来,可是她还是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她不会给自己的孩子做饭,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嘘寒问暖。除了供养他上学,给他生活费,他们之间更像是一对陌生人。


只有一次,他夜里发高烧,一直哭着要爸爸、妈妈,记忆里妈妈抱着他跟他哭成一团。后来他说饿了,妈妈就给他下了一碗面条,还加了一颗鸡蛋。只是病好之后,又故态复萌,他几乎以为那晚只是错觉。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说她生病了,很严重的病,金泰相让她去医院,她却说,医生也救不了她,她快死了。后来,她就真的死了。只是在某个像今天这样的夜里,她曾哭着告诉金泰相,其实他父亲还活着,在她死之后他父亲会照顾他,她说这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她说对不起,不要恨她。


所以,现在他到了这里,接受他父亲所谓的照顾。有时候,金泰相也会觉得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他一直以为他怨恨自己的母亲,可是现在他记得最深的却是多年以前的一碗面和她哭着说抱歉的样子,原来他的爱要比那一点点恨深刻那么多。


金泰相并不喜欢对别人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低头遮掩泛红的眼眶,难得没有活跃气氛的心思。


刘青松却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蛋愣了神,他想起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鸡蛋算得上是奢侈品,院里孩子多,不是每个人都分得到,院长奶奶就会做成西红柿鸡蛋汤,这样每个孩子都能分到一碗。有一回,他考了第一名,奶奶为了奖励他,单独在他的面条里加了一个完整的鸡蛋。奶奶告诉他,要好好读书将来才好养活自己,还跟他说将来一定要找一个愿意给他下面条还舍得给他加蛋的媳妇好好过日子。


如果院长奶奶还活着的话,会不会对他觉得失望?他并没有按照奶奶希望的样子生活。可是,虽然他没有坚持读完书,现在也能养活自己;虽然他还没有找到媳妇,但是,刘青松抬头看了对面的金泰相一眼,他遇到了一个舍得分他一颗鸡蛋的–朋友,我们算是朋友了呢。


"刘青松,我的真名叫刘青松。"


金泰相愕然的抬起头,看向对桌的人。


"我们不是朋友吗?"所以才告诉你我的真名啊。刘青松小声的解释了一句,然后飞速低下头不再看他。


金泰相看着对面难得别扭的人,这时候才觉得他们像是同龄人的感觉。真好,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却多了一个朋友。


"那我也介绍一下自己好了,我叫金泰相。"


金泰相伸出手,重新做了自我介绍。刘青松才注意到原来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和他的眼睛一样让人过目难忘。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刘青松觉得金泰相的眼睛一定是会放电,否则这股酥麻的感觉怎么会在对视的瞬间从手掌连接到了心脏。


"我知道。"


我知道你叫金泰相,早就知道。或者说,看到你的照片,第一眼就想知道你的名字。


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这个真的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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